戲古天地

屏東萬丹鄉萬惠宮，在李乾朗老師著作裡提過；黃龜理匠藝報告裡也介紹過，說這裡的木作雕刻曾是兩家兵戎相見的場域，從坊間作品得到的資訊，我還以為那些珍貴的作品老早就被整掉了．整掉了，意思是說被重建，把那些作品當成沒用的東西，丟掉了，或是賣給古物商，再也無緣看到的意思．用重一點的口氣就是說，那地方的人沒有文化和藝術的水準，不知道要珍惜先人留下來的心血．簡單的說，就是罵人的話啦．

這次到屏東，順路，找到萬惠宮，想想去看看到底一座名留大作的老廟，被整成什麼樣子．沒想到還能在廟裡看到，兩位師父當年留下的幾件好作品．雖然被重新上色，安上金箔，還是可以看出兩位師父的一點手路，和表現的手法．

根據黃龜理作品調查報告書說，那時黃龜理只聽到對方作品刻著大象和獅子，就猜到作品的戲碼－－假獅破真獅．黃師父特別選上同一齣戲文，存心來個硬碰硬．這個在對場作裡面，只出現在較勁的時候才會出現，不然都會用唱和的戲碼和他比賽．比方說，你出假獅破真獅，我就用楊戩哪吒收七怪；你出三英戰呂布，我來一場八槌大戰陸文龍．你用狄青對刀，我出李元霸殺敗宇文成都．這場雙方都做假獅破真獅，就看裡面的人物和動物雕刻的技巧和佈局精彩度來分上下了．

萬惠宮雖然曾被整修過，但是現在還是可以從棟架間的網目斗栱看出一些對場的差異．兩邊都用如意斗栱，雙方施作的風格一眼可見．斗栱之間的人物豎材也有看頭，獅座和垂花吊籃也有不同的表現．在這裡寫字的人必需保留一些合理的懷疑，當時重修的時候完全按照舊時的位置安裝回去的．如果不是，那麼在這裡的論述，只能當成一篇想像的文章．

從廟裡的先生口中得知，當年兩派匠師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出現一些小小的口角，主事者特別從中軸線拉一一道布幔，讓兩邊匠師可以互不干擾為媽祖蓋廟．但南臺灣的太陽還是熱情，兩邊匠師還是頂不住火氣，有一天仍然起了更大的爭執，雙方互執鑿斧，幸好媽祖看見了，發爐警示，雙方才沒發生更嚴重的事情．

這麼精彩的故事，還有物證－－當年留下來的作品，以〔在地故事由在地人來說〕的觀點之下，萬惠宮無疑是最有存在價值的一間老廟．像這樣有著拼場的火花的老廟，在臺灣還有另外一間－－雲林縣麥寮鄉的拱範宮，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直接到廟口去請教在地人．相信鄉親還能告訴你一些好玩的故事．

－－－．哦！你是說怎麼話又講一半．因為，在地的故事還是要在地人來說才夠味啦！

今天講古就說到這裡，下面請看幾張相片．．．

兩邊不一樣的如意網目斗栱．吊籃也不一樣．

一邊有鳥和蝙蝠，一邊有涼的仙女．

楊秀興作龍邊．門楣木雕，假獅破真獅．

黃龜理作虎邊．門楣木雕，假獅破真獅．

黃龜理作品，假獅破真獅局部一．

黃龜理作品，假獅破真獅局部二，真獅和假獅．

三川殿簷間聖旨牌兩旁的如意網目斗栱，兩邊可以看出不同的風格．除了形狀不同之外，一邊用料比較粗大，一邊比較細．

員光木雕，三霄黃河陣．龍邊．

員光木雕，疑暴紂十罪．虎邊．

這是廟裡面的豎材．打擂臺，像這樣的作品在麥寮拱範宮也有．

瓜座上的彎栱，憨番頂斗．

瓜座上的彎栱，雷震子．

卷棚下的作品一．

卷棚下的作品二．有清涼的豎材作品．

涼哦，涼哦，涼哦涼．陣陣微風吹得我有我無哦！（有要唸台語．）

某部位的員光局部一．

某部位的員光局部二．

從裡看看兩邊斗栱的差異．

沒介紹過，不是沒有原因的，那原因說來有點心疼，喜開郎不忍心讓鄉親看笑話．看誰的笑話？很多，多到不曉得該怎麼說．

讓我先把相片裡的註腳先修過，再回頭來寫．這樣才不會對被我介紹的這座廟的鄉親，不好意思．把廟名拿掉，不管你拿到哪一家廟的屋頂對照，也一樣看得懂．怎麼說～〔工廠製造，模子灌出來的．怎麼看都一樣〕有的角色還會被配～錯．．．．．．

不好意思，我學淺，不識字．看不出來是哪一齣．

打架，不是打仗．一堆白眼的人在打仗．

三顧茅廬．

張飛：大哥，你別拜了，孔明不知道死去哪裡．

關公：三弟，不能對大哥沒禮貌．

劉備：你們兩個不要吵，戲金不夠，連我加起來才賺人家五塊，請不起金城武來當孔明．

張飛：不會吧，導演？老闆？你怎麼也來了．

關公：三弟，別說你，我是誰你認得出來嗎？

張飛：啥！編劇都來了～慘，慘，慘．再拼下去可能要像布袋戲一樣，放cd，一個人演全部的角色了．

文王聘賢．

文王：勞定耶，別吵啦，我們的戲金剛好請我們兩個．

姜子牙：等一下還要跑攤趕場呢！

（背後傳來的聲音）劉備說，你們的生意不錯哦，到哪裡作戲啊～～～

文王：就在我們的旁邊．那一場錢比較多，可以多請一個．有閒再來看戲哦！唱現場的哦！

（背後傳來的聲音）劉備說，喂！不要那樣啦，〔乞食分有還會弄拐仔花〕，笑我們用錄音帶．哼！

文王聘太公．

（後面的聲音）張飛，沒意思啦，有錢都自己賺，導演還去演皇上當文王．但是姜子牙還是同一個．

姜子牙：主公，老歲人沒才華，你另請高明吧．

文官散宜生：大王，用求的，說好話，灌他迷湯．

姜子牙：主公，叫他去買手工豬腳麵線回來吃，吃完再來一杯奶綠，然後用車子拉我回去．

散宜生：喂，老人，台詞沒這句，你說這樣，我要怎麼接？

（張飛）：哇哈哈，亂亂演，比八點檔還八點檔．

文王：市場機制決定，觀眾一邊罵還是準時收看，怎樣？

（張飛）：這個世界要滅忘啊～出你們這些”腳色”（請唸白話音的台語，咖肖）．

渭水聘賢．

張飛：太離譜了啦，同一天，同一個廟埕，演同一齣戲，你們會不會〔箱好孔〕了．

武吉：今天這裡就屬我最年輕，叫我一哥．

張飛：一哥？你最紅了！八臺戲，光是文王拖車就佔了三臺．你們的運勢，不錯嘛！

武吉：沒啦！扣扣都被你們導演拿去了，一百多台，轉來轉去都可以看到他，真是利害．難道台灣都沒人材了嗎？

張飛：你再亂講話，下次就沒通告．

武吉：你，是誰啊？這場戲沒你啊！

張飛：哦，我啊．行不改名，坐要改姓．我是～你的阿公．

武吉：阿公，你好．

張飛：乖，兒子．

武吉：

從台北出發，走淡金公路先到金山看看媽祖廟的網目斗栱掉下來沒，（廟方已經用鐵絲暫時固定起來，但我沒問是不是會修理．）然後經過基隆一直往宜蘭方向前進，也許我在測試自己和那輛機車一天之中能跑多遠．

就這樣走著走著，看到一座頗見古味的廟宇，（要休息喘口氣都要找一間合口味的廟才肯停下來．）把車停好，走進去先在門口天公爐前略施一禮，算是拜了碼頭．

加蓋的雨棚下有幾名看似鄉親的人在那裡聊天，不準備打擾他們．走進廟裡，先看看供奉的是哪位神明，（原來是媽祖婆，難怪人家說陳應彬和媽祖有緣．）然後再開始欣賞裡面的東西．

抬頭，看到八卦藻井，長枝的，可以看到中脊樑．跟北港朝天宮的很像．

在李乾朗老師的書裡看過這間廟．陳應彬的長枝八卦藻井．沒想到它竟然還在，沒被弄掉耶．

問了，能不能拍照？可以．

簡單的請教，最後在一句，你們這裡保存得很完整哦．阿伯沒再表示什麼，轉身去忙他自己的事了．不知道是不是拍到了馬腳．

陳應彬，被稱為漳州派大木匠師．他和泉州王益順在日治時期都相當活耀，兩人風格明顥不同，一般都用瓜座粗細，和八卦藻井露不露中脊來區別．

我從保安宮開始認識陳應彬的作品，然後在麥寮拱範宮學習辨識溪底派的蛛蜘結網（也叫八卦藻井），接下來才在北港朝天宮見到陳應彬的封了明鏡的八卦藻井．

（哦！如此說來，兩位大師特殊的八卦藻井竟然都在雲林，雲林算來有夠幸運．文化局或是文建會應該辦個記者會或是座談會什麼的，為雲林的歷史文化，好好宣傳一下．原諒一下，天氣熱，難免有點體溫過熱，神志不清胡思亂想．）

今天在澳底仁和宮，再次看到彬師的八卦藻井，豈不讓人感到興奮．我不是學建築的，更不是科班出身，只是喜歡看這些東西．但透過前輩的分享和鄉親的指導，對這些傳統建築的美感，也慢慢整理出自己的一些心得．談不上能夠運用專業術語，但是從中也算是對古早味有些許體會．

從保安宮正殿對場網目斗栱的人物豎材，到麥寮拱範宮三川殿，還有萬丹萬惠宮，幾座可能是陳應彬或他徒弟或是兒子的作品中看到，網目斗栱之間的戲文，約分兩大類，一類是八仙大鬧東海，一類是西遊記唐三藏西天取經．在澳底仁和宮看到的好像是八仙鬧東海，裡面的龜相爺和八仙，都有台北保安宮的味道．（我還沒找出雕刻的師父是誰．）

下面就讓大家看看那天拍的相片，因為光線的問題，拍得不是很好，請大家忍耐一下．

行政區之前寫錯了，感謝Jessica熱心提供正確的資料．

新北市貢寮澳底仁和宮聖旨牌．

新北市貢寮澳底仁和宮裡面的八卦藻井局部，裝飾戲文人物．

我不知道會找到彬師的作品，沒帶工具出門．拍得真的不好．

李鐵拐．

左邊這個好像是韓湘子，右邊那個，應該是龜相爺沒錯．

露中脊的長枝八卦．底層是戲文人物．

獅象斗座，上面有憨番攑栱．

打綁腿扎頭巾的憨番造型．

獅象座和對向憨番．

另一邊的獅象斗座．不一樣裝扮的憨番．

象座和阿三．

你們看，他們都沒吃台灣米，所以沒力，看我用一隻手就扛起來了

獅座和憨番．

這支比較粗，要用兩隻手才夠力．

喂！下面那個射箭的，不要箭太高哦，小心別射到我．

獅子講話了，阿三，站好，小心別掉下來了，不然沒被射到，掉下去就難看了．

員光，銅雀台，英雄奪錦．

徐晃：別煩惱，我百步穿楊，誰都知道．

阿三大喊：就怕你百步穿陽，我是男的，你不能〔穿陽〕啦！

徐晃：哦！叫你讀書不讀書，那個楊不是那個陽啦．你是聽無人話哦！

阿三：我要去告你，輕視外勞．

徐晃：我哪有！

這些廟宇看來雖然只是負載民間信仰的空間，實際上這些建築物也會面臨老舊的問題．棟架會腐朽，屋頂會隨著歲月老化，油漆會劣化．適時的維修變成必需面對的課題．

古早那種土木磚石構造的形式，隨著時代的進步，鋼筋混凝土的房子取代所有技藝．傳統建築的老匠藝，被電動機械化攻佔，剩下來的裝飾工作，也被所謂的承包商染指了．彩繪師父淪為油漆工，剪黏工藝敗給煵煻製品．只要便宜和巨大，豔羨了信徒的目光．一座又一座華而不實，虛有其表的青斗石廟宇，和複製戲文充斥的木雕斗栱，叫人沒辦法從中找出一部適當的古冊對那些豎材人物，對號入座．

藝真人貧，老師父口中說出的無奈．更甚者，被妻子休夫的匠師，叫人聽來不知道該替誰叫屈．

原本以為彩繪和剪黏師父還可以有口飯吃；台灣的廟宇那麼多，三十年一小修好了，彩繪重做，只要按照老師父傳下來的圖譜施作，工作機會並不是沒有．

可是我們看到有些地方的彩繪被重畫之後，畫工好壞還在其次．脫離故事原型，張冠李載的不勝枚舉．難道堅持一個職業良知真有那麼困難嗎？關於這點，從個人小識的幾位師父口中，得到證實．傳統圖譜至少還可以置入故事的原型，但有時經不起〔業主〕假藉神意，硬要畫師添上幾筆不合典故的人物，讓故事離題的事情，若可見聞．丟筆不幹了可以吧！改行，賣豆漿去了．不賣豆漿也許會被現實逼到蘇州去賣鴨蛋．

廟宇裡面出現的圖案無非兩大類，一是吉祥圖〔吉瑞圖〕，一是故事．吉祥圖案以財子壽為大宗，其次才是文人掌故，包括歷朝歷代文人以琴棋書畫和四季花奔有關的故事為多．至於故事則以小說和戲曲為主．大部份都有〔典故出處〕可以依循．匠師按照師父口說心授和圖譜為主，個人若用功的還會廣讀各類書籍充實內涵，偶有奇招，往往可以變成某廟的私房菜．一般來說量身打造的奇特作品，會因為與主人心靈通徹有關，個人將之稱為，知音之作．但是這些必需是師父和主其事者相處過一段時間才會激發出來的佳作．沒了相處的感情，說不出直指心靈的話來．老作品的美，不止在藝術上面，也不止在歲月的加分，不少老作品都有這樣的感情透過物我相遇，被人們閱讀出來．這樣的老東西，該留在上面讓後人繼續享有．

新竹城隍廟彩繪重畫中，朴子一座廟的棟架也打好底漆，宜蘭媽祖廟三川殿前簷廊重畫．

我們期待，正準備重畫的廟宇，能夠真正留下好師父的好作品．至於業主，個人希望你們是蘇代的淳于髠．也是駿馬的伯樂．該給師父的，不要去和師父們計較．人家賺的都是辛苦錢．師父賺了工錢，留下作品．不管有沒有在作品上題名，有心人還是查得到的，一份職業道德；作品好壞，自然要留給廣大的目光評比．古早主其事者往往要跑很多地方，從匠師他處的作品慢慢查訪，然後才決定要找誰來施作該場工事的．簡單說，作品就是匠師的身份和技術執照．要負責任的．只要作品還在，再久都還是匠師的名聲．

今天跑了宜蘭和木柵指南宮；還剩下龜山，大溪三坑，竹北和台北市幾座．這兩天會出去再拍．

雲林古坑嘉興宮〔昭君和番〕，據說是和美陳頴派作．（陳敦仁老師提供的資料）

門神戰裙上的八仙．

師父若沒齣頭就免賺吃．但是假如碰到一班閒人在看你工作的時候，〔齣頭〕特別濟的時候，還真的會叫人覺得，再會變也被搞到變無輦．

好多年前在某間廟正在修復的期間，剛好那時居住的地方就在廟的附近，假日沒處跑，就會跑去作〔免錢的監工〕，一段時間下來，和師父有時也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兩句．不多，大概都是兩三句，我們就知道師父〔正忙〕著，沒時間和我們哈啦．敲虎斑．師父或師父頭請來的師父算工的，怕業主老闆看到，往往師父人不敢太過放鬆，但也不好明言推卻．用這種若有若無的回應，往往可收成效．香親（香客鄉親）幾句出口，得不到熱烈的回應，一般能夠明瞭師父人的意思．

也是事有湊巧，那段時間剛好學點淺淺的常識，八仙的組合，不是就男女老少，富貴，貧賤，......的組合嗎？男～韓湘子，女～何仙姑，老～張果老，少～藍采和，富貴～曹國舅，貧賤～李鐵拐，至於漢鍾離和呂洞賓，一是師，一是徒．實際上會用男女老少富貴貧賤，只是在幫自己的記憶而已，沒有太大的意思．問題來了，一般在中門門神戰裙上，有時會把八仙拆成兩邊當吉祥圖飾物，一邊四個．

那時雖然知道八仙有上八洞，等等幾個組合，也知道一般常見的八仙有時會出現〔以劉海形像釣金蟾的藍采和．〕但當時人年少，不會講話，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問答～

師父，請問一下，八仙裡面有劉海嗎？

有啊！

一般不都是藍采和嗎？

是啊，這個就是藍采和．

唉！藍采和不是拿花籃嗎？裡面有四時不謝之花．（還賣書咧！該打屁屁．）

對話這樣就結束了，過沒幾天再去的時候，看到原本墨線畫的金蟾，變成花籃．

在和那陣子和師父有一句沒一句聊天的時候，師父曾說，他曾在一個地方幫人家作畫時，因為庄頭的人對於某件作品的內容有不同的看法，還分成兩派，一邊說要畫這個才對，另一邊說那個不對，是那～個才是正確的．論到最後，讓他左右為難，他乾脆停下來，讓雙方開會決定，才接下去畫．

這件事經過一段日子之後，有次讀書會時，我提出來和伙伴們分享，我很老實的把經過全盤托出，未加修飾，其實要表達的意思是，大家原諒我，我真的是無心的，而且我也沒有要畫師改圖的意思．沒多久我就接到一位伙伴寫給我的一封信，裡面大約三四張吧，說的是八仙的形成和演進．老實說，當下心裡還真有點兒～（加尾音），不服氣．後來想想，真的也對，沒事我們幹嘛那麼多嘴，我們又不是出錢的人，幹嘛給人家出意見，說想法．為此，在往後，如果真的看到某些東西到忍不住的時候，嗯，深呼吸，離開現場，讓自己的頭腦先轉幾圈再說．

幾年後，與我交情不錯的我同梯的伙伴過世了．這個伙伴和我是同一期受訓的戰友，曾經同個小組，那兩年和大家在一起當義工，一起站崗，一起解說服務來訪客人．同時我們也因為讀書會偶而有小組聚會，組員之間情感很螎洽，一同學習，一同研究，他有一回發表的是龍的圖騰賞析．

又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有人又提起金蟾變花籃的故事，我的名字再次出現伙伴的口中，很自然的在講那段故事，伙伴們說：哦！古老師，你把劉海變采和．我笑笑回說：是嗎？我又不會畫畫．伙伴回答，是阿周老師說的．（哦！人死為大，祂說的就是對的．）我怎麼敢向故友回嘴呢？老朋友了．不知道現在祂在那邊過的好不好？

這件往事也是我對老朋友唯一的思念．．．

至於那件作品至今仍在原處，我都把它當成，和故友唯一的連結．我與周兄淡淡的友誼的唯一連結．

另一組門神戰裙上的八仙．這兩張圖都不是文中所描述的那組，圖，只供參考．

民間玻璃彩繪八仙彩局部，戲金蟾的是藍采和．

郎也：大人啊，我是無辜也．

金蟾：你是嫌錢濟是否，竟然敢將我變不見．

郎也：金蟾祖公啊，哇不是故意也咧．原諒我不學，無知．哇个認真讀冊，為大家服務啦．

采和：嚕嚕嚕，蟾兒，祢又亂亂跑了，你的錢錢在我這裡，快來咬，快來咬．．

郎也：采和大仙，請問～你是劉海還是采和？

采和：原性不改，罰你變金蟾，金蟾，你可以去演你的蓮花了．

郎也：我不要啦，我不要變蟾蜍啦！

對白設計，喜開郎．對白與神話無關．純為娛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