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交趾陶被換成新的作品過程中,有熱心鄉親關懷,被人向他們表示:以後不想要聽到有人討論那件事。
仁成宮屋頂把葉家的剪黏換成淋燙之後,只要有人向屋頂仰望拍照,就會惹來廟裡嫌惡的眼光。.......
(上述宮廟皆是化名)是鄉親自已造成無法面對的錯誤,理應接受眾人的關心,不然您們怎麼教導你們的下一代?
相反的, 如果還願意跟你們講,表示您們團隊還有救。
應該要好好善待於他,並請教於他有無解套的辦法。
怎能用長輩大老的威權欺壓於人,威脅他不准再講呢?
廟口講古到今天完成113場。
前面的場次大都以社區型及表演型的居多,
像這樣由廟方管委會邀請向管委會報告還是第一次。
正式的。
應全都在任。
在上台之前,其實個人還有點擔心,
很怕力道拿捏失了準度,
該講的沒講到,不該講的說一堆。
更怕被鄉親誤解我是來阻擾[修建廟宇工程]的反方份子。
得天庇佑,託神明和鄉親貴人照顧,
過程當中我們沒讓鄉親失望。
(自己從現場與會的眼神中看到的個人感覺,實際上還得鄉親父老回應才算數。)
請主委替喜斌開場之後,簡報第一張差不多就投下名刺,
把投名狀攤在大家的眼前,我不是來阻擋蓋廟工程的。
但有些話我想提出來跟大家交流。
首先稍微把個人做個小小的自我介紹,
以兩本拙作裡的頁面和大家介紹廟裡的作品,
把重點放在人名上面,和鄉親互動。
三個村長的大名,石雕匠師的落款,
幾位彩繪作品中的人名。
直接請教大家~有誰知道是誰的長輩嗎?
某人的父親,誰家的某某某。
這些作品不止是畫面上的故事而已。
如果[他]和在座的耆老鄉親有關,
相信會[愛烏及屋],[惜花連盆,疼子連孫]
(不過~好像阿公都比較疼孫子哦。)
廟是一座博物館,美術舘~
在這裡也跟大家介紹起來。
那不只是一個觀念而已。而且做得到。
講到一半切入主題,
如果大家覺得這些是對地方有益的,
當然會想盡辦法去保護它。
但東西用久了會壞,修,建都是大事。
個人以親自走過看過近三十年來蓋成的現像,
提出幾個和大家說幾個小小的看法。
石雕,木雕,淋燙出現過的問題。
有些問題是~~一旦做下去,連自已都無法面對的,
那時怎麼辦?
(什麼情形叫連自己都無法面對?)
當作品運到的時候,
有小輩熱心提出卻被大人善意的掩了口?!
這就叫[連自己都無法面對]。
他們那些小輩怎麼能亂說?沒錯他們會說?
今天不說,明天還是會有別人說。
一旦裝上去了,誰來說都沒用了。
這個叫[連自己都無法面對]的問題。
今天,咱們嘉興宮還沒走到那個地步。
因此,我們可以事先預防。
場中沒人回應,我直接講下去。
審圖!
如果沒把這些裝飾的作品以圖表示,雙方簽名確認,
等到貨運到了,主其事者要用什麼理由拒絕[有錯的作品]?
明知道錯,卻無法阻止匠司技工安裝。
這種痛,相信這三十來年已經痛過一堆人了。
那等於給自己埋了地雷,並且是連自己都沒辦法掃的雷。
為什麼?
因為你不能阻止鄉親的提問。
那是他們的權力。
誰叫他也是本宮主神的弟子。
誰叫他也是本地人;而本宮不是私人廟,本宮是一座道道地地的地方公廟。
雖然他們沒直接參與工程。
關鍵在於當工人把有問題的作品裝上的時候,
他,他,他,也必需連帶被他的同學朋友乃至陌生人公開批評。
而他連一句可以關懷的話都不能講?
萬一那當時主其事者正是他的父祖輩,日後的他,更是無法迴避有苦難言。
他能(靠北)自己的公祖給別人看嗎?
就算那時管廟的人跟自己一點都沒關係,難道就能說~那與我無關。
沒辦法啊!誰知道當時的你我,離核心多遠,外人不會知道。
只因你我也是某某地方的人。
~~~不然為什麼崙背選手在國外得了金牌,身為崙背人也能[與有榮焉]!
我都快大聲的告訴人家,他是雲林人,我剛好也是。(而我們卻連崙背在哪裡都不知道。)
為什麼雲林出現病死豬的新聞時,我會刻意迴避我也是雲林人的自我介紹?
為什麼縣長被法院判刑我都會被主考官問起:你認不認識XXX。
我只好厚著臉皮回答長官:那不是我選的。
(這些內容當然不是今天演講的逐字稿。我用了比較溫和的口氣和大家陳述這個觀念。)
古坑嘉興宮最後會不會留舊重建?
我不再用預期的心情去看。
因為我們只願~以一個雲林一份子的我,該講的我講了。
那算是[友直]吧。
至於[友多聞]我不敢扛那頂帽子。
陳燈畫司重不重要?
陳振邦的書法重不重要?
要看鄉親對它,他,的態度。
有了文化認同,有了文化自信,我相信鄉親會知道該怎麼做。
九十分鐘,一個半小時。
扣掉我因遲到十分鐘,多用了七分鐘。
把可以講的和鄉親分享了。
鄉親疼惜,沒用掃帚把我趕出來,還貼補交通費。
感謝鄉親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