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雜記

2010/06/26 01:19

逢九的蛻變

 

民國六十九年,我十八歲,那年新年過後不久,大病,向師傅告假回家鄉休養,把學徒工作暫放一邊。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後,向家人要求北上繼續學工夫,家人不放心,只好先放下,也因為那段時間在家,才能陪我阿祖度過他人生最後的旅程。農曆五月十三,阿祖壽終正寢享年八十四歲。送阿上山頭不久後,得到家人允許又到台北,繼續學習雕刻〔木雕〕。

 

那時台灣出口傢俱在最後的退燒期,有時師父拿不到工作,會帶我到南勢角,製作大理石椅工廠修雕刻的接線工作及椅背後大理石封板字花;也曾到石牌的雕刻工廠做點木雕的小零工。每天抬到就看到北淡線的火車嗚嗚經過眼前。國曆八月間,看到同鄉同事(其實也不算是,他學木工,我學雕刻。)去學校報名準備繼續求學,我也在那時興起重回學校的念頭。我第一次為自己作主更換人生的跑道。姜育恆最後一次的等待中一句歌詞〔人生不能假設,也無法重來。〕如果那時沒去念書,我不知道後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會是現在的我嗎?

 

高職畢業通過資格考後,經過一百天的漂浮〔我算過,從上個公司離開之後剛好一百天。〕,進入大同公司,那時大同公司徵人,要求要高中畢業才能可以。進了大公司,一切有制度依據,我在試用期滿後有了人生第一次的勞保。按步就班過了三年多,出現職業倦怠症,我對自己說,兩年內如果還沒離開公司,我一定要待到退休。在說完這話的過年後,我們那個廠發生大火,等到把所有工作都做好,工廠一切都恢復之後,我遞出辭呈,我向我的主管說,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沒出去看看,我會一輩子不甘心,今天來看,那叫不知惜福。之後做過黑白稿繪製學徒,也當過綿紗線的業務,但都沒起色,那時台灣紡織業也開始走下坡。

 

民國七十九年我二十八歲。再度吃回頭草(第一次在工讀期間,成衣工廠。)重回大同公司。(那時還算年輕,且事浮於人,要找份工作不太難。)四月十六日報到,當年公司分配股票,基準日是四月十五,結果我沒分到,在我離開大同那段時間,同事每年分到股票。我回去之後雖然也分到了,但不能賣,股市上萬點,大同股票曾在盤中衝上一百塊。我沒有任何婉惜,因為,我開始想要安份的在公司當一個勞工。這次待了十多年。勞保年資前後累計超過十五年。在這段期間,我學攝影,一直到今天還沒放下過。

 

民國八十九年,這一年個人沒發生什麼事情,但我的阿公駕鶴西歸。

 

今年,民國九十九年,過年前,第一本上市新書〔聽!台灣廟宇說故事〕出版。忽然想到前面兩次的大變動都發生在九字上面,民國九十九年,人生,總算給自己留下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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